礼物

村西的李鐵男又和小明打起來了。小明左右抓著李鐵男的頭發，眼里的淚卻老老實實地落在他黑黑的胳膊上。“妳再哭，就是沒有父母的孩子了。”李鐵男的生命像锤子一樣砸在小明身上，小明哭得更厲害了。

 

爺爺聞訊，擠過三樓里外擁擠的人群，揪住小明的耳朵，把他抱了出去。李鐵男看到小明爺爺來了就溜了。小明使劲抱著爺爺的腿，哭成了淚人。“爺爺，爲什麼爸爸妈妈還沒有回家……”他說，由於一塊石頭卡在他的喉咙里，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爺爺摸著他的頭，眼睛飘著，慢慢地說:“我會回來的。”

 

爺爺來接小明去鎮上取郵件，快過年了。在村里外出打工的父母會寄東西回家，他們家是給全村人送郵件的。村里太偏，郵局的車進不去，於是爺爺作爲村長，主動接下了一份工作。

 

晚上因爲蹬三轮車來回搬東西，騎了十幾公里山路，爺爺回家卸完東西就睡著了。

 

半夜，小明圆圆的眼睛？？我打開它轉了一圈，悄悄掀起被子角，踩上有洞的棉拖鞋，去了儲藏室。爺爺的鼾聲停止了，他的手似乎因爲三月的鼕天而冷得缩了起來。

 

屋外的大雪花粘在地上，仿佛要把村子壓塌。有了千燈的支持，村子還能奮鬥。

 

小明翻遍了儲藏室，發現了一個寫著自己名字的包裹。他打開了它。那是一支筆。他知道這一定是他父母給他的。他非常高興。視線被包裹堆里一個更大、包裝更精美的包裹抓住了。拿到手里，又打開了。里面静静地躺著一只漂亮的風筝，里面有一張賀卡，但上面明明寫著“李鐵男收到”。小明氣得沒打出來，靈機一動。他改了郵袋和李鐵男的名字，打算給太子帶一只狸貓。剛把換好的郵政袋放回原處，就聽到爺爺從里屋傳過來。

 

桌上的油燈把老爺爺和孫子的影子拉長了很久。爺爺手放在背後看著小明，眉頭緊皱，心被揪了起來。他低聲說:“娃娃，放下別人的東西。”小明硬著頭皮，爺爺看了這反應，明顯生氣了，大喊:“放下！”"小明也急了:"這是我爸妈給我買的，妳看。”小明舉起他修改過的歪歪扭扭的名字給爺爺看。

 

“啪”一把把包裹打翻了，炫目的仿佛要燃起熊熊大火。小明慌了。他從未見過他的祖父如此生氣，從來沒有。但是他不肯放棄。“我的礦是我的，寫我的名字是我的。”

 

爺爺本來就鐵青的脸在這種刺激下颤抖起來，窗外的雪砰的一聲砸在窗戶上。一向威嚴的爺爺此時也憋不住脸了，因爲揪在一起的心會痛。“妳沒有父母，妳的禮物都是爺爺送的……”

 

“預計未來幾天我市廣大地區的強降雪還將繼續加強，廣大市民要做好防護。”村里的收音機沙啞而低沈。

 

村里響起了熱烈的鞭炮聲。

 

這是春節...